这事儿得从上个月18号说起。那天刷朋友圈瞅见高中班主任老张发了张咖啡馆自拍,西装笔挺还打领带。我心说这老头儿平时邋里邋遢的,突然捯饬得跟新郎官似的准没憋好屁。
一、准备工作
翻出吃灰三年的运动相机,充电时发现电池鼓包了。立马骑小电驴冲去数码城,跟老板砍了半小时价,花三百二买了块副厂电池。到家翻箱倒柜找出件灰扑扑的旧外套,把相机别在第二颗纽扣位置试了试——镜头刚好能从扣眼露出来。
- 早上六点蹲校门口煎饼摊
- 书包里塞满充电宝
- 兜里揣了包玉溪备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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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蹲点实录
第一天屁颠屁颠摸到学校后门,刚架好三脚架就被保安揪着领子拎起来。硬塞了半包玉溪才脱身,结果发现运动相机根本没按录制键。第二天改趴教学楼对面居民楼天台,刚拍五分钟就挨了泼洗脚水。
周三学聪明了,混进家长会挤在一排。镜头里老张正唾沫横飞讲升学率,前排大姐突然回头瞪我:“家长你衣服扣眼咋冒红光?”我吓得把外套团成球就往厕所冲。锁门检查时发现扣眼被粉底糊住了——敢情是大姐脸上掉下来的。
三、意外收获
周五蹲到晚上九点半,路灯底下真拍着老张了!结果他拐进巷子把领带往三轮车把上一扎,吭哧吭哧开始捆纸箱子。镜头抖得跟帕金森似的——我正趴在垃圾桶后面憋喷嚏。
- 十点半跟到废品站
- 老板娘杵着秤骂他缺斤短两
- 老头蹲马路边数毛票
相机拍到的是他攥着皱巴巴的五十块,拐进药店买了盒最便宜的降压药。回家路上衬衫后背汗渍画了张地图,西裤屁股那块还磨得发亮。
四、后续处理
素材导进电脑一看差点气哭。七十六段视频里五十四段拍的是水泥地,剩下不是手指头就是镜头盖。唯独拍清楚的废品站画面,镜头中间还糊着粒我的眼屎。
今早买菜碰见师母才晓得,老张儿子在深圳买房欠一屁股债。老头这半年天天放学捡纸皮,周末还得去快递点扛大件。咖啡馆自拍是去当群众演员挣了五十块——导演嫌他皱纹不够深刻,镜头被剪得只剩后脑勺。
运动相机昨天挂闲鱼二百块卖了。买家收货后发消息骂我骗子,说镜头里有顽固污渍。我叼着牙刷回他:“那不是污渍,是生活真相结的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