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这写东西,尤其是写那些关于记忆的习作,有时候真是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,一笔都写不出来。我之前就常常遇到这种事儿,坐在电脑前,屏幕一片白,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。那种感觉,又急又燥,好像明明有很多话想说,可就是找不到那个头,那个点,一个字也蹦不出来。
刚开始遇到这情况,我通常都是硬着头皮去“抠”。觉得我是不是不够努力,坐在那儿就使劲想,使劲逼自己。结果?越逼越没东西,脑子跟浆糊一样,半天憋不出一句像样的话。有时候甚至写了两行,自己看着都觉得假,不是发自内心的那种,直接就删了,然后继续在那儿发呆。
有那么一阵子,感觉自己都快“废”了,对写东西真是提不起一点劲儿。那段时间,我正好遇上家里老房改造,很多东西都翻了出来,尘封已久的箱子、柜子,堆得院子里到处都是。我当时挺烦躁的,一边要监工,一边还要找些旧物件出来。结果就在一个落灰的纸箱里,我随手翻出了几张老照片,是小时候我爸妈带着我去公园玩儿拍的。那时候也没彩色照片,都是黑白的,上面我和我哥俩傻乐着,手里的气球都快飞了。
我当时就愣住了,看着那几张发黄的老照片,脑子里就像突然打开了闸门一样,一股子记忆的洪流就涌了进来。我记起了公园门口卖冰棍的大爷,记起了我妈给我买的那个红色的氢气球,还记起了我哥为了抢我的冰棍,不小心把我的气球给放飞了,我当时哭得稀里哗,我爸蹲下来哄我,给我买了个新的……那一瞬间,我觉得我的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挠了一下,痒痒的,又带着点酸涩。
从那以后,我才明白过来,有时候写不出来东西,不是因为脑子里没东西,而是我们把它藏得太深,或者说,我们没有用对方法去把它“挖”出来。我开始改变我死磕硬想的毛病,不再逼着自己在桌子前枯坐。
我的“挖宝”行动,就是这么干的:
- 离开电脑,去“感受”生活: 我开始有意识地离开书桌,去外面走走。去菜市场听人吆喝,去公园看大爷大妈们跳广场舞,甚至只是在阳台晒晒太阳,听听楼下的狗叫。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情,往往能不经意间触碰到你记忆的某一个角落,像引线一样把别的记忆给引出来。
- 翻箱倒柜,寻找老物件: 这招真是屡试不爽。我把家里那些老照片、旧信件、小时候的玩具、初中同学录,甚至是一件旧衣服都翻了出来。每拿起一件,我都会试着去回想,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来的?谁送的?当时有什么故事?那些被你遗忘的细节,往往就藏在这些老物件里。
- 和老朋友、家里人瞎聊: 有时候,自己想不起来的,别人记得。我开始主动给一些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打电话,或者在和爸妈聊天的时候,多问问他们以前的事情。比如问我妈:“妈,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那个红色气球怎么飞走的?”他们一句不经意的话,可能就是我苦苦寻找的灵感源泉。
- 随时随地“写碎片”: 以前我总想着要写一篇完整的文章,结果往往是还没开始就放弃了。后来我学聪明了,不管是在外面晃悠,还是和朋友聊天,只要脑子里蹦出一个句子、一个词语、一个画面,我立马就用手机备忘录记下来,或者拿个小本子随手写上。有时候这些碎片看起来毫无章法,但等我回到家,把它们整理到一起,往往就能拼凑出一幅完整的记忆拼图。
- 不设限,先写再说: 等我有了这些零散的记忆碎片,回到电脑前,我也不再追求一上来就写出完美的东西。我就像倒垃圾一样,把这些碎片毫无顺序地倒出来,想到哪儿写到哪儿,不要去管语法、修辞、逻辑。我发现,先写出来,哪怕是乱七八糟的,也比脑子里一片空白要等草稿有了,再去修修改改,慢慢地就能把它打磨成一篇有血有肉的东西。
我就是这么一步步摸索过来的。现在再碰到灵感枯竭的时候,我就知道不是自己写不出来,而是还没有找到那个对的“引子”。我就会放下手里的笔,走出家门,或者去翻翻老物件,或者找人聊聊天。我相信,只要你去主动寻找,那些沉睡在记忆深处的宝藏,总会被你重新发掘出来的。
别老坐在那儿干耗着,动起来,去生活里找,去过去的痕迹里找。你会发现,那些你以为忘光了的,一直都在那儿,等着你去把它们唤醒。我就是这么干的,也确实通过这些方法,慢慢地找回了自己对“记忆的习作”那种创作的冲劲和热情。


